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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习是你自己的事情，你得态度端正”

“作为学生，你要自律，你要努力，才对得起你和你的父母”

“要想学得好，必须要有足够的自控力”

无论处于哪个学习阶段，从小学到大学，学生们都被这样规范和教导的。

它揭示了两点似是而非的认识：

    学生需要足够 “自律”，才能迫使自己远离诱惑开始学习

    学生需要对自己的成绩全权负责：如果一个学生学习不成功，那就是他不够自律

教学，是老师和学生双方共同进行的活动，为什么我们很少听到对老师的规范呢？

从直觉来看，学生是学习活动的主体，其态度是所谓起决定性作用的内因；而老师只是外界辅助，是次要的外因。

同时，规范学生的成本最低，而规范老师相对而言成本高出很多。

因此，责任几乎全部落在学生头上。

所以，学生群体就在这样的驯化下学习；而老师应承担的责任被大大地忽视了。

成绩不好？那就是学生不够自律。

上课走神？那就是学生缺乏专注力。

作业糊弄？那就是学生态度不端正。

你会很容易发现我们常见的归因方式，都归因于 “重要而难控” 的、学生的本质性问题。

当学生在学业上表现不优，当他们在课堂上难以抑制地走神，当他们提不起劲完成课后的习题，大多温驯的学生都会首先问责自己：为何自己缺乏自律力。

留给他们的也是无解的问题。

自律方向的归因，仅仅昭示着他们内在本质上的缺乏能力。

毫无建设性。

（当然，所谓自律也是一个伪命题，是正确的废话。下文会详细说明）

相应的，很少有人冷静且理性地探讨老师的责任：

老师是否具备基础的分析能力？

老师是否了解学习的本质规律？

老师是否拥有良好的移情能力？

老师是否具备过硬的专业素养？

简而言之，老师是否是一位理解人性、顺应人性的好老师？

违背人性的教学

从心理与脑 重新理解为何学得痛苦

人性就是倾向于静止、稳定与低耗能的。

不乐意打破自身框架、抗拒接受新认识的才是人性。

无关是非，不论道德，人性取决于偏好节能的生物机制。

从这个角度，学习是相当反人性的事情。

越自律越自由？

自律的迷思 &【动力 – 阻力】模型

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做一件事？

只有当做这件事的动力大于其阻力时。这也就是【动力 – 阻力】模型。

这个角度重新审视所谓自律：

对于 “坚持” 健身的人来说，想要拥有健硕身体的心情大于了对肌肉疼痛的恐惧。

对于 “坚持” 画画的人来说，不能用画画表达的空虚与痛苦，远远大于了画画时可能面临的挫败感。

对于 “坚持” 学习的人来说亦是如此，学习的动力远远大于了阻力。

其中，动力和阻力的成分可以很复杂。

那，所谓自律是什么呢？

是对于长期产生这一系列看似困难的行动，人为定义的修饰性概念。

它不是原因，只是结果。

人们不会说：你要富有，才能拥有金钱；你要健康，才会少生病。

但我们会说：你要自律，才能做成事情；你要坚持，才能长久做这些事。

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，自律只是一个人为定义的概念，而追求所谓自律是荒谬的做法。

更好的做法是用【动力 – 阻力】模型理解。

以理解老师使用 “自律”“自觉”“自控能力” 等评价和规范学生过程中存在的问题。

动力和阻力的成分都是相当复杂的，不过动机可以用一个公式模型来理解：

动机 = 期望 * 价值 /（冲动 * 时间）

期望指自身对于事情成功可能性的评估，做成的可能性越大，那么动机就会越强烈。

价值是指做成事情后的价值感。比如，相比于简单的任务，做成困难的任务，会让我们感到更强烈的意义感。

而冲动是指偏离计划的可能性。就像我们都知道，如果想要尽快开始手头的工作，最好隔绝手机。

时间是指截止期限。截止时间越长，动机也就越低——相对的，在 ddl 前的几天，是人们最有干劲的时候。

其中期望与价值都与动机成正比。但看起来又似乎有些冲突：在期望中成功的可能性越大，动机越大；而在价值中，困难的程度越大，即意味着成功的可能性越小，价值感越大。

其实两者并不冲突，在合适的调控下，可以将动机最大化。

好的老师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的点，并使任务的动机维持在一个较稳定的值。在这个点，期望与价值的积最大。这个点使任务既富有挑战性，激发价值感，同时也具备一定的完成可能性，尤其对于全神投入的学生而言。

这意味着好的老师清晰地知道：学生目前的水平、合适的挑战差值、以及当任务设置不太合理时如何有效地提供提示…

但实际上，学生们更多面对的是期望与价值之乘积飘忽不定的任务。

要么过于简单，完成了也毫无成就感。

要么过于复杂。且无法从老师处得到有效的信息，削弱一定难度后挑战。

老师对此意识的缺乏，使学生的动力普遍较弱。

与此同时，老师不加思考的反馈，增大了学生的阻力。

如当学生无法解决老师布置的挑战时，老师给出的反馈不是有效的信息，而是没有建设性的自说自话，如：这个你们之前应该学过了；你们这个阶段应该掌握这个了；你们应该更努力一些… 等。

只会大幅度增加学生阻力。

不加审视的自说自话，无用之外，还有害。

总而言之，我们用【动力 – 阻力】模型得出了学生学习动机较弱的原因，并分析了在这个过程中普通的老师是如何起到消极作用的。

4 Chunks

认知资源的限制

人脑处理信息的速度是极其有限的，有限到什么程度呢？一次性只能处理 4 个信息块。

也许你会反驳，这个研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。世界上有很多脑力超凡的天才，如果他们的大脑也如此有限，那是如何构造无比复杂思想的呢？

答案是他们组织的单个信息块会更加复杂。由于熟练程度较高，或善于提取深度的表征，他们可以将多个信息块组合成一个。

但无论是对于天才，还是像你我这样的普通人，大脑算力都是如此有限。

以至于，稍微被挤占一点点认知资源，都会导致思考能力的严重下降。

在任务切换中尤其如此。

当思维切换的时候，工作记忆必须不断清除之前的数据，并写入新的内容。这样【清除 – 写入】的工作大幅度挤占了思考资源。

最后导致真正用在思考问题的资源所剩无几。

常见的例子有边打电话边完成工作、边聊天边写作业等。

这些明显不同的两个任务同时进行，会导致两边的任务都无法很好地完成。

比如，在聊天那边说出一些明显敷衍的话惹人不喜，而在工作方面做出低质量的成果。

但是思维切换并不限于这样明显不同任务的切换。

哪怕对于看似同一个任务，也可能内部存在大量思维损耗。

就比如自身设计没有经过思考的课堂。

在这种课堂，学生需要同时处理多件任务。

设想你在这样一个课堂：

前桌同学正在回答的老师的问题。他磕磕巴巴的回答着这道题的答案，你需要认真的听他的思路与答案。你并不知道他答案是否正确，但是得认真听，因为老师没有给别的方式呈现这道题的答案。这是你获取题目答案反馈的唯一途径。

同时，老师也正在对这道题进行的点评。他会对同学回答的正确性作出评价，并讲一讲解题的思路、要点以及所需的知识。不幸的是，老师对于同学的回答通常有过分的耐心。当老师说他的回答是错误的时候，你已经记录下了他的全部思路。反馈，太慢了。

此外，还需要担心老师什么时候抽到你来答题，因为老师需要通过同学的课堂参与度来确认自己在” 进行课堂 “。所以你还需要花出一份脑子，看看后面的题；再花出一份思绪，用来祈求老师不要抽到你。

在这样的场景下，有限的显性认知分成了几条线：同学的回答，老师同步的评价，下几道题的思路解法。

如同《稀缺》中描述的认知资源杂耍。

快速抛起一个球，然后接住下落的另一个… 没有余力去做真正重要的事情。

多线进行的情况下，大脑的显性认知资源就在这样不断的清除 – 写入 – 清除 – 写入中磨损掉了。只有绝少部分认知资源用在了学习知识本身。

遗憾的是，这样的课堂是常态。

更加遗憾的是，目前的我们认同这样的课堂应该是常态。

You are what you eat.

给大脑投喂好的输入

人类大脑的本质，是贝叶斯模型。

简单来说，人的大脑会对世界先建立一个认知模型（先验模型），再根据之后接收到的信息，对模型进行调整（得到后验模型），使它更加合乎真实的世界。

大脑认识世界的过程是如此，我们狭义的学习过程更是如此。

用贝叶斯模型理解学习的过程，那么模型的完善的程度与速度，完全取决于反馈和输入的有效性与数量。

这样就很好理解，为什么不少同学高强度上的课时那么多，知识却没有任何提高的情况了。

因为缺乏有效的输入和反馈。

尤其是反馈。

大多数的课堂是线性的，完全遵循教材的设置推进教学。

反馈的来源只有教材设置的习题，而反馈的内容通常是对或错，以及简单的解析。同时反馈的时间间隔极长，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反馈的有效性：当得到反馈时，同学已经忘记反馈的语境了。自然也无法用于优化先验模型。

而在多线思考的课堂中，有限的带宽更无法有效处理反馈了。

那怎样是有效的反馈呢？

首先，反馈和输出的时间间隔，必须尽可能的短。

其次，反馈必须具备充分的可理解性。它不能是孤立的信息 (Data），而应该是有相互链接的知识（Knowledge）。

而且，反馈应该具有个人性。即有效的反馈绝不是大课上的浅层答案方向的反馈，而应该挖掘到个人层面先验模型需优化的部分。

最后，反馈增强模型类似于记忆新事物。需要多次接触并主动调用反馈，增加记忆的提取强度。

那么，怎样的老师是好老师呢？

首先，不是漂亮的彩笔备课笔记

或许你见过或听说过这样一种人：

• 非常喜欢且擅长做色彩丰富、结构美观的笔记。
• 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，在笔记颜色的搭配与排版的美化上。
• 认为笔记做得越” 好 “，达到的学习效果或备课效果就会越好。

但实际上达到的效果并不好。

当现实对他们的成果给出负面反馈时，他们会陷入疑惑：明明自己这么用心、这么努力，为什么得不到好的效果？是不是笔记还不够好？

然后投入更多的时间，使笔记更工整，更丰富，更色彩斑斓。购买更漂亮的进口荧光笔，学习网络上流行的、更加先进的方法，比如思维导图、康奈尔笔记… 却不思考本质问题。

这就是陷入了，不加基础思考能力的，低水平的勤奋。它混淆了目的与手段。

感动了自己。

也折磨了自己，和别人。

好老师需要具备基础的思考能力。

什么是基础的思考能力呢？在教学中，即达到教学目标的能力：使学生在（某个程度上）掌握（某个范围）的知识与能力。

它包括了：

有意识地思考目标

    学生们需要掌握怎样的知识（what）？学生为什么需要掌握这样的知识（why）？学生需要掌握该知识到怎样的程度？

    并作出决策，舍弃掉次重要的部分。

    这是非常重要的思考，因为知识的海洋浩若烟海，如果不对方向进行界定，那么老师可以漫无目的地给学生讲若干优先度极低的知识。把学生不会的，都一律视为需要教授的。

    这样无论浪费多长的时间，都无法取得理想的教学效果。目的性的缺乏，导致绝对的低效。

有意识的思考并优化手段（how）

    认真审视现有手段的有效性：它是否达到了预期的教学目标？它的本质部分在哪里？能否提取核心删去冗余，构成新的教学方式？

    自己设计的新的教学方式，是否合乎人性，合乎大脑构成规律？

    在尝试新方式的过程中，有没有遇到问题？有没有得到学生的反馈？有没有可以提升的地方？

     然后，复盘并优化。并尝试使用改进过的流程进行教学。

    最后，这一套体系构成一个持续迭代的闭环。这套教学体系，包含着老师教学的逻辑，对主次取舍判断的思考，对学生设身处地的需求考量… 乃至个人教学的风格。

合格的教学方式，绝不是顺着教材，不加思考地教

教材给出怎样的材料，就教什么样的材料；给出怎样的习题，就以这样的习题为中心展开：让学生为习题服务，没有目的地做题、聚焦于答案的订正与讲评。

当然教材只是一个例子，被 PPT 等媒介约束，同理。

学习材料成为了学习过程中的核心。

是典型的，手段取代了目的。

更好的思想是什么呢？

是：以学生为主，为学生所用。

毕竟，就像我们做笔记的目的，是为了学好内容。而不是完成美观的笔记本身。

教学的目的，是为了使学生有所收获。亦然不是为了走一趟漂亮的流程。

更不是收割一茬某种长势喜人绿色作物。

然后，在无意识出演一幕戏吗？

老师对于课堂的认识，僵化了课堂本身。

在大众认识里，优秀的课堂是怎样的？

课堂的流程通常是这样：首先，老师教授知识；然后，以练带学，促进学生理解；最后，讲评练习。

同时，大众对于好的课堂还存在一个误解，那就是一定要有活跃的师生互动：用提问的方式引导学生思考，用抽查的方式检验学生练习… 总之，只要是互动，那就代表了学生在课堂中的积极参与，一定是好的。

这些认识，并没有太大的问题，但它是极其浅层的思考：忽略了其他达到目标更优的可能性，并进行简单粗暴的归因，将表面结果过度外延。

不加思考地接受了这样的认知，会带来怎样的问题呢？

那就是课堂流于形式。同上一条所说那样，手段代替了目的：完成一个漂亮的课堂流程，偷换了教学的目的。

老师依照这样的大众标准，对自己的教学进行评估：是否完成了所有环节？各个环节中，学生的互动率怎么样？

在大众认识中，互动率越高，说明学生在课堂中更加投入。教学效果一定更好。此外，学生的活跃程度与老师讲课的能力挂钩：

“好的老师，一定能充分调动学生积极性。”

如果不能对背后原因加以思考，那么老师在无意识中，也被粗暴的标准规范了。

老师会尽可能设计较多的互动环节，如一些课堂会设计低幼化的引入；或是发挥老师的权力督使学生互动，如毫无目的地对学生进行不加审视的提问。

什么是毫无目的的、且不加审视的提问呢？

它是目的上空白，而方法上原始的提问。

举个例子。

先假设你是一个不会德语的人，现在” 我 “教你德语。

不解释任何前置知识，我一来就向你提问：

“‘Wie heißen Sie?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” 问出这个问题，是因为 “我” 相信通过提问的方式，会让 “我” 的课堂更加生动活跃。同时 “我” 也相信，如果你通过自己的思考得出答案，那么你之后一定会牢牢记住。

所以 “我” 留出了时间给你思考。

[同时，在其他同学看来，这是一段无聊难耐的课堂空白。]

但是，你没有德语的前置知识，所以不可能凭空想出来。同时，你也不能随意猜测，因为可能性太多了。

但在 “我” 看来，这是非常简单的知识，而且属于语言最简单的日常对话。所以 “我” 认为，只要努力想，你一定可以想出来。

但又过了 10 多秒后的沉默后，“我” 放弃了让你凭空想。认为你可能需要更多提示才能思考出答案。

所以 “我” 又补充了一些，“我” 自认为对你得出答案有用的提示：

“这是我们和陌生人沟通必要的用语哦。”

“这是德语非常基础的句子。”

[此时，其他同学需要努力调用自律和专注力来听课了：面对这样毫无信息量的无聊空白。]

同时 “我” 也从 “我” 的视角，对你进行毫无意义的评论：

“你来上课之前应该有预习过吧？”

[面对这样的揣测和评价，一些同学会为这位授课者的条条框框与想当然感到无语]

[课堂的思考从知识本身流向了对行为方式的规范，大家开始走神]

……

当停滞的时间达到了 “我” 对它接受的最大值，“我” 终于放弃了提问这样积极的教学方式，无奈地直接给出了答案。

“‘Wie heißen Sie?’的意思是，‘您叫什么名字？’”

[此时大家耐心已经耗尽，思绪也因为长时间的课堂空白而分散]

见大家没有反应。“我” 对课程的掌握失去了控制，“我” 必须说点什么来挽回主导权。

“大家课前一定要认真预习哈。学习靠自律靠自觉，如果你自己不认真，那么作为老师其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。” 这是面对初高中生的版本。如果是面对年纪更大的学生，” 我 “的口吻会更温和。

“不要走神哈。上课要专注才有收获。” 偶尔 “我” 也会这样表达不满。

但 “我” 并不反思，“我” 的做法有什么问题。

“我” 也不思考，同学走神的本质是怎样的，他们发生了怎样的心理活动。

更不会切换旁观者的视角，审视这个环节的必要性与课堂的效率。

所以这样的戏剧时刻会不断发生。

遗憾的是，普通的课堂通常由若干这样的戏码构成。

教学的目的，则在这个过程中被偷换了。

学习本身也被忽视了。

老师和学生沦为戏剧的角色。

课堂无意识成为了一出剧目。

最后，至少得具备专业的知识…

这一点，不用详谈。

稍微值得一提的是，如果要证明一个老师的能力，需要用过往经历或学历来作为论据。

那么可以说明很多问题。

本文背后

虽然以学生的立场完成本文，但意图并不在制造对立。

必须认识到老师也有他的局限。

仅仅是解释一些迷思，还原一些现实。

以此重新讨论老师在教学中应承担的责任。

契机：更换德语老师

这两天，B1 升 B2。

换了新的老师，受到了若干的折磨… 并以此为契机，产生了新的思考。

新德语老师的上课方式，即如同普通的高中的老师一般。（上文已详细展示，故不赘述。）

这样的上课方式，极大程度磨灭了我对德语的热情。

在好老师的带领下，可以一天学完三篇复杂的课文，并完成三篇对应的作文练习。B1 期间，20 天写了 43 篇作文，足足有一本半 16K 大笔记本。输入输出量非常大。虽然困难且辛苦（一天学完德语脑袋就累得宕机了），但是很乐意接受这样的筋疲力竭：它意味着快速的成长，带来巨大的成就感、意义与价值感。

但在新老师的带领下，一天按照课本流程慢速” 走 “两个阅读（完全不带写作这样高强度的输出），都会让我的那无比的疲惫。

一份思绪被迫分给老师频繁刺激我神经的错误发音与念错的单词，一些算力用来切换视角（我 – 同学 – 老师 – 旁观者）观测老师的上课方式与猜测思想活动，一份脑力留给应付过毫无意义的课堂练习，一条线程用于处理我的情绪损耗（强忍对老师能力和思维的怒火；对于空空浪费两天时间的愧疚…)… 最后还剩下的一点点脑力，用来学习德语。

在这个过程中，让我回忆起我高中时对学习的理解。

如果学习不好，那便是我不够自律。如果上课不够认真，那就是我缺乏专注力。

这些内容，是对我内在本质性的攻击。除了对我造成情绪上的损耗外，没有任何指导性意义。

遗憾的是高中的我并没有足够的能力与阅历，去跳出自己的框架，弱化权威的训诫，进行客观理性的评估。

这段教学给了我一个机会，审视自己过去思考的局限… 以及权威与环境逃避掉的责任。

面对和高中相似的情景，我突然产生强烈的负面情绪。包括对自己本质的否定（缺乏自律、缺乏能力），对被规范、被” 权威 “评价的恐惧，畏手畏脚，难以前行。

整个高中过得痛苦万分。

过程只有无尽的孤独、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。而最后结果也很糟糕，没有读到比较好的大学。

对于整个高中还是蛮有怨念的 hhh

难以入眠，所以通宵完成了这篇文章。

这段经历也在语言班的选择上，给了我新的启示：

不要选择培训机构，而是选择老师。

这次因为疏忽，只考虑到之前在此培训机构遇到的老师非常好、且该机构是熟人推荐，所以在见到下一阶段真正的授课老师前，就傻乎乎地交了学费。

所以度过了难忘的两天，浪费了时间和金钱。疼痛，呜呜。

选择培训机构时，

一定要先试听满意，并确认试听老师即自己授课之后，再交学费、签订合同。

毕竟，上课的，是具体的老师。而不是机构这一个庞大的概念。

碎碎念

昨晚和高中朋友聊天，惊觉时间飞逝。

朋友帮我一算，再过 40 多天，我也要 20 岁了。

哦！要奔三了！

今天也恰好是高考结束的 26 个月呢。

记得当时很中二地写下：

我与我相依，解构这谜题。

当时想要理解的，是为什么我的本质如此劣等，我的自我为何如此残破。

现在看来，这个根本算不上谜题的、封闭的判断已经解开了。

只是，并不是以” 我与我相依 “的英雄悲歌形式，而因为这 26 个月间生活的经历。

所读的书，所遇到的人，所经历的事情… 所产生的思考。

自然连续的时间，不会受人为定义的年龄影响。

给 19 岁结一个满意的尾吧 ^^